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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雙驕》【第二十八章】穴裡乾坤

小魚儿有個特別的脾氣,隨時隨地都要開玩笑,但他這玩笑開得也併非沒有用意,他 想試試這棟樹是空心還是實心。他做夢也不想裡面會有人回應。

不錯,裡面的確沒有回應,但那塊樹皮卻突然移動起來,好好的一株樹,竟突然現出 了個門戶!小魚儿這一驚倒是不小,整個人都嚇得向後飛出去。綠裙少婦也像是嚇慘 了,竟跪在那裡不能動。

樹,果然是空的。小魚儿瞪著那黑黝黝的洞,大聲道:「什么人在裡面?是人是鬼, 都給我滾出來。」樹穴裡沒有聲音,一點聲音都沒有。小魚儿一步步走過去,拳頭捏 得很緊,捏得指節都發了白,那雙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綠裙少婦顫聲道: 「不要走進去,裡面……裡面說不定有什么東西。」

小魚儿大聲道:「怕什么?這種鬼鬼祟祟的東西,沒什么可怕的,他若真的很厲害, 為什么不敢出來見人!」綠裙少婦道:「你……你要進去?」

小魚儿身子也縮了一下,道:「進……進去……」他咳嗽一聲,大叫道:「自然要進 去,這是唯一的線索,我怎么能不查個明白!」

突然間,一陣香氣從裡面飄了出來。

那香氣竟像是一只雞加上醬油五香在鍋裡燒的味道。小魚儿鼻子已聳起來,這味道在 他嗅來,當真是世止最可愛的味道了,他咽下幾口口水,大聲道:「這裡面必定是人 ,鬼是不會吃雞的,妖怪縱吃雞,也不會紅燒……既然是人,就沒什么可怕的。」

他這話像是說給那綠裙少婦來聽,又像是自言自語,壯自己的膽子,綠裙少婦顫聲道 :「你若真的要進去,就要小心些。」

小魚儿大聲道:「我自然會小心的,無論做什么事,我都小心得很,否則只怕已活不 到現在了。」嘴裡說話,自樹下撿了塊石予,往洞中拋進去。

只聽「篤」的一響,小魚儿道:「這洞併不深。」綠裙少婦柔聲道:「你果然是個很 小心仔細的人。」小魚儿不覺又挺了挺胸,道:「你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瞧瞧。」

綠裙少婦顫聲道:「不……不行,叫我一個人留在外面,我怕都怕死了,我要跟著你 一齊進去,有你在我身旁,我才放心。」

小魚儿瞧了她兩眼,道:「唉,女人,究竟是女人……好,你跟著我來吧,緊緊跟著 我,莫要走開。」綠裙少婦道:「你用鞭子都趕不走我的。」

小魚儿已一腳跨了進去,腳下不覺有些飄飄然。這株樹,裡面果然是空的,雖不深, 但卻十分黑暗。緣裙少婦緊緊依偎著小魚儿,顫聲道:「奇怪,這裡還是沒有人。」

小魚儿道:「有人的,一定有人的。」綠裙少婦道:「這裡總共只有這么大地方,人 在哪裡?」樹穴周圍不過五尺,果然沒有可以藏下一個人的地方。

小魚儿皺眉道:「奇怪,紅燒雞的香氣是從哪裡來的?」綠裙少婦道:「這香氣像是 從下面……」話末說完,他們站的地方竟突然往下面沉了下去。綠裙少婦整個人都縮 進小魚儿懷裡,顫聲道:「這是怎么回事?咱們怎么辦?」小魚儿圓瞪著眼睛,大聲 道:「莫要怕,怕什么,咱們索性就下去瞧個究竟。」

兩個人的身子不斷往下沉,四下仍是一片黑暗,他們就像是站在一個筒子裡,一個可 以上下活動的筒子。綠裙少婦緊緊抓著小魚儿的手,她的手又濕又冷,這方才還殺人 不眨眼的女子,此刻膽子竟會變得這么小,倒是令人想不通的事。那「筒子」終于停 了,小魚儿眼前一亮,又出現一道門,一片青矇矇的光線,自門外洒了進來。

小魚儿一伏身,「嗖」的竄了出去,外面竟是條地道,兩旁是鵰刻精緻的石壁,壁上 嵌著發亮的銅燈。小魚儿喃喃道:「好傢伙,這地方居然還收拾得華麗得很,看來此 間的主人縱不是妖怪,也和妖怪差不多了。」他剛想回頭叫那綠裙少婦出來。突聽一 聲慘呼,原來那鐵筒的門突又關了,鐵筒竟又往下沉,綠裙少婦的慘呼聲不斷自筒裡 傳出來。

只聽她悽聲呼道:「火……救命,救命,火……」小魚儿大擦之下,要伸手去拉,但 那就像是間小屋子般大小的鐵筒,他又怎么能拉得住。他想隨著鐵筒往下跳,但那鐵 筒恰巧嵌在地裡,就不動了,只有那綠裙少婦的摻呼聲仍不斷傳上來「火,……燒死 我了,求求你……救命呀,火……」

悽厲的呼聲,聽得小魚儿全身冷汗直冒。他拳打腳踢,想弄開那鐵筒的頂,怎奈那鐵 筒的頂也是精鋼所鑄,他用儘氣力,也是沒有用的。

綠裙少婦的慘呼聲已越來越衰弱。「我受不住了……求求你,讓我快些死吧!……求 求……」呼聲突然斷絕,然後便是死一般的靜寂。

小魚儿也停下了手,癡癡的站在那裡。綠裙少婦竟被活活燒死在鐵筒裡!這女子雖然 狠心,雖然和他沒有關係,但卻曾全心全意地依靠著他,而結果卻落到這種下場。她 選錯了人,選錯人了。小魚儿的眼眶已變得濕濕的,突然嘶聲大呼道:「你聽著,無 論你是誰,都仔細的聽著,你嚇不倒我,也殺不死我的,我卻一定要殺死你!」地道 裡沒有回應,根本沒有人理他。小魚儿咬了咬牙,大步向前走去。

地道併不長,儘頭處有一扇門,門上面也鵰刻著一些人物花草,看這單只建這條地道 ,就不知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這裡的主人肯花這么大的人力物力在地下建造條走道, 當真不知是個什么樣的怪物。門,併沒有上鎖。小魚儿伸手一推就推開了!他自己也 不知自己怎么會這么大的膽子,竟筆直走了進去,他好像覺得自己絕不會死。只因他 若要死,方才就該被火燒死──他只覺得這地道的主人似乎不想殺他,為什么,他卻 弄不清楚。他想得併不太多,這就是他思想的秘訣,只要能捕捉著一點主題,其余的 就不必想了,想多了反而困擾。門後面,是一間廳。地道已是如此華麗,廳堂自然更 堂皇;在地下竟會有如此堂皇的廳堂,更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除了沒有窗子,這裡 簡直和地上富戶的花廳沒什么兩樣,陳設得雅緻大方,還尤有過之。但廳堂中仍沒有 人。

小魚儿喃喃道:「這裡的主人雖是個怪物,倒也懂得享受,他若將這裡弄得鬼氣森森 ,雖能嚇得倒別人,卻也苦了自己。」突聽一人笑道:「不想閣下倒是此間主人的知 己。」

這語聲雖是男子的口音,但緩慢而溫柔,卻又有些和女子相似,小魚儿的溜溜一轉身 ,卻瞧不見人,不由大喝道:「什么人?你在哪裡?」

那語聲笑道:「你瞧不見我的,我卻瞧得見你。」小魚儿雖沒有瞧見人,卻又瞧見一 扇門,他一步掠了過去,推開門,又是間花廳。

廳堂的中央,有張桌子,桌子上有只天青色的大碗,那始終引誘著小魚儿的香氣,便 是自碗裡發出來的。碗裡,果然是只燒得紅紅的雞。

小魚儿眼睛又圓了,只聽方才那語聲又在另一處響起,緩緩道:「江魚,這只雞燒得 很嫩,是特地為你準備的。」小魚儿身子一震,大聲道:「你……你怎會知道我的名 字?」

那語聲笑道:「此間的主人,沒有不知道的事。」小魚儿吼道:「你們到底是些什么 人?」那語聲道:「你怎知道我們一定是人。」

小魚儿怔了怔,後退兩步,道:「你們究竟想要我怎樣?」望上小魚儿道:「嗯…… 」那語聲道:「你可知道你現在是死是活?是人是鬼?現在,你睜大了眼賭,等著瞧 吧。」

這句話剛說完,四面燈光已亮了起來。小魚儿發覺自己還是躺在方才倒下去購地方, 但四面的椅子上,不知何時已坐著七八個人。

這七八個人都穿著寬大而柔較的長袍,年紀最多也不過只有二十多歲,每個人都長得 清清秀秀、白白淨淨。

這七八人雖然都是男人,但看來卻又和女子相似,每個人都懶洋洋地坐在那裡,瞧著 小魚儿懶洋洋的笑。小魚儿道:「你們就是這裡的主人?」

七八人一齊搖了搖頭。這七八人一個個竟都是有氣無力,像是全身沒一根骨頭,人雖 然都是活的,但卻和死人差不多。

小魚儿忍不住大聲道:「你們的主人究竟是誰?為什么不出來見我?他若也像你們這 種不男不女,要死不活的模樣,我還懶得見他哩。」

其中一人笑道:「你莫要笑咱們,三個月後,你也會和咱們一樣。」小魚儿冷笑道: 「你活見大頭鬼了。」那人笑道:「你不信?你雖有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她。」

小魚儿道:「她,她是誰?」那人道:「她就是我們的女王。」只聽一人銀鈴般嬌笑 道:「我就是這裡的女王!」

這笑聲聽來熟得很,小魚儿轉過頭,便瞧見她。她竟是那方才被活活燒死的綠裙少婦 。小魚儿整個人都獃住了,眼睛瞪得簡直比雞蛋還大。

綠裙少婦瞧著小魚儿咯咯笑道:「天下第一個聰明人,世上真的沒有一個人能騙得倒 你么?」

小魚儿癡癡地瞧著她,道:「難怪那兩人尸身瞧不見了,難怪你能找得到那地道的入 口,原來你就是這裡的主人,你…………你的確騙倒我了。」綠裙少婦道:「你服了 么?」

小魚儿歎道:「我服了……我早就說過,你是個騙死人不賠命的女妖怪,但我卻再也 想不到你這妖怪竟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綠裙少婦身子輕盈地一轉,笑道:「你瞧我的宮殿如何?」小魚儿道:「不錯,的確 不錯。」綠裙少婦眼皮一轉,道:「你瞧我這些妃子如何?」小魚儿瞪大了眼睛。

緣裙少婦咯咯笑道:「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女人為什么不可以?」小魚儿苦笑了一 下突又瞪大眼睛,失聲道:「你難道……難道要我也做……做你的妃……妃子?」

綠裙少婦瞧著他,嫣然笑道:「不對。」小魚儿剛鬆了口氣,綠裙少婦已柔聲接道: 「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小魚儿獃了半晌,突然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他一生中簡直從來沒有像這樣 大笑過。綠裙少婦道:「你開心么?」

小魚儿大笑道:「我開心,開心極了,我什么瘋狂的事都想到過,但卻做夢也沒有想 到我有朝一日竟會做皇后。」緣裙少婦道:「你不願意?」

小魚儿瞪大眼睛,道:「我為什么不願意?世上又有幾個男人能當皇后?」他突然跳 起來往桌于上一坐,大聲道:「喂,你們還不過來拜見你們的新皇后么?」

那些輕衫少年你瞧著我,我瞧著你,終于一齊走過來。小魚儿道:「只要磕三個頭就 夠了,不必太多。」

少年們一齊去望那綠裙少婦,綠裙少婦不停的嬌笑,不停的點頭,少年們想不磕頭也 不行了。小魚儿道:「磕完頭就出去吧,我要和皇上喝酒了,快出去……。妃子若想 和皇后爭寵,皇后吃起醋來,是要砍你們腦袋的。」少年瞧著他,那模樣倒當真像是 瞧見了個妖怪似的,突然一齊轉過頭,走了乾淨。

小魚儿拍手大笑道:「妙極妙極,做皇后的滋味可真不錯。」綠裙少婦笑得已直不起 腰,咯咯笑道:「你這小鬼真有意思,我在這裡十多年,從來也沒有這樣開心過。」

小魚儿笑道:「從今以後,我天天都要讓你開心,開心得要死,你雖然叫『迷死人不 賠命』,我卻要迷死你。」

綠祖少婦突然不笑了,瞪大眼睛,道:「你……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小魚儿笑嘻 嘻道:「我非但知道你這名字,還知道你叫蕭咪咪,也是『十大惡人』中之一,你看 來雖然又嬌又嫩,其實最少也有四五十了,但你放心,我不會嫌你老的,薑是老的辣 ,越老我越歡喜。」他連珠砲似的說了一大篇,綠裙少婦已怔在那裡。

小魚儿道:「別站在那裡呀,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該過來和我皇后親熱親熱才是。」 綠裙少婦凝眸望著他,緩緩道:「你只說錯了一件事。」小魚儿道:「哦?」

綠裙少婦道:「我今年只有三十七。」小魚儿嘻嘻笑道:「就算你十七也沒關係,『 永遠莫要和女人討論她的年齡』,這句話我很小的時候就懂了的。」

綠裙少婦道:「別的事你說錯都沒關係,但你若說錯女人的年紀,她可不饒你。」她 的手,溫柔而美麗,她的笑,也是溫柔而美麗。

但這溫柔的笑容中卻隱含殺機,這雙美麗的手頃刻間也能置人死命,這小魚儿自然是 知道的。小魚儿卻偏偏裝做不知道,嘻嘻笑道:「我已知道你是誰,你可知道我是誰 么?」

蕭咪咪眼波流轉,道:「你……」小魚儿道:「『十大惡人』若也有一個朋友,那就 是我,江魚。」蕭咪咪道:「你……你竟敢自稱『十大惡人』的朋友?」

小魚儿笑道:「你難道以為我是好人不成。」蕭隙瞇嫣然道:「你自然不是好人、但 你還太小,小得還不能做壞人,我瞧你…你只怕是那老妖怪派來的,是么?否則你又 怎么知道我。」小魚儿道:「老妖怪我的確認得好幾個。」蕭咪咪道:「好儿個?」

小魚儿眨了眨眼睛,突然大笑道:「哈哈,小僧從來不近妖孽,阿瀰陀彿……近妖者 殺……你殺時小心些,若讓血流得太多,肉就不鮮了……九幽門下,餓鬼日多,肉縱 不鮮,也有鬼食…。你呀,你就是個缺德鬼。」他說了五句話,正活脫脫是哈哈儿, 「血手」杜殺,「不吃人頭」李大嘴,「半人半鬼」陰九幽,「不男不女」屠嬌嬌這 五人的口氣,不但聲音相同,語氣也相同,正是惟妙惟肖,活靈活現。蕭咪咪眼睛已 睜大了,嬌笑道:「你這小鬼,你認得他們?」

小魚儿道:「我從小就是在『惡人谷』長大的。」蕭咪咪的手,立刻放下了,拍手笑 道:「這就難怪,難怪你是個小妖怪,原來你竟是跟著他們長大的。他們常常提起我 么?」

小魚儿笑道:「他們叫我遇見你時,要千万小心些,莫要被你迷死。他們說你是六親 不認,見人就要迷的。」蕭瞇昧咯咯笑道:「你相信他們的鬼話?」

小魚儿瞇著眼笑道:「能見著你這樣的人,就算被你迷死,我也心甘情願的。」蕭咪 咪嬌笑道:「哎喲,小鬼,我沒有迷死你,倒真的快要被你迷死了。」

小魚儿大笑道:「現在,你可以請我喝酒了么?」送酒上來的,竟是個孩子。這孩子 生得眉目清秀,但卻面黃肌瘦,像是發育不全的模樣,看神氣像是比小魚儿大,看身 材又似比小魚儿小。他縮著脖子,駝著背,捧著槃的兩只手,不停地發抖,但一雙眼 睛,卻又不時偷偷在蕭咪咪胸前瞟來瞟去。

蕭咪咪笑道:「小色鬼,你瞧什么?」那孩子紅著臉,垂下了頭,道:「沒……沒有 。」蕭咪咪媚笑道:「你想親親我是么?」

那孩子臉更紅人蕭咪咪道:「來,想親就來親呀,怕什么?」那孩子突然放下槃予, 抱住了她。蕭咪咪突然反手一個巴掌,將他打得在地上直滾,小魚儿抬起頭,突然發 現這孩予背著臉時,滿臉都是殺機,竟令人覺得可怕。他站起來時,他又變得一副可 憐模樣,紅著臉,垂著頭,一步一挨,慢吞吞走了出去,像是路都走不動。

小魚儿道:「這小孩子也是你的妃子?」蕭咪咪笑道:「你吃醋?」小魚儿道:「唉 ,你簡直是摧殘幼苗。」

蕭咪咪道:「我就是要折磨他,直到他死。」小魚儿道:「為什么你恨他?他不過是 個孩子呀!」蕭咪咪道:「他雖是個孩子,但他的爹爹。嘿,普天之下,再沒有一個 比他那爹爹更毒辣更陰險的人了。」小魚儿笑道:「哦?他難道比陰九幽還陰險?難 道比李大嘴還毒辣?」蕭咪咪道:「陰九幽雖險,李大嘴雖狠,別人總還瞧得出,但 他爹爹做儘了坏事後,別人還在稱他為當世之大俠。」小魚儿眼珠子一轉,笑道:「 連你都說這人坏,想來他必定真是個大坏蛋了。」其實他心裡想的卻是:「你說他是 坏蛋,他想必是個好人…」

他故意不問這人的名字,蕭咪咪居然也不說了,只見那孩于又抱了個槃子走進來。小 魚儿突然道:「喝酒之前,我先得去清存貨。」蕭咪咪啐道:「沒出息。」

小魚儿笑道:「皇后方便時,總得有個把子在旁邊伺候著他拉起那孩子的手」,道: 「來,你帶我去。」蕭咪咪嬌笑道:「小心些,莫掉下去先就吃飽了,這裡的酒萊還 在等著你哩。」

那孩子縮著脖子,垂著頭在前面走。小魚儿瞧著他的背影,似乎在想什么。這地下的 宮闕,顯然是經過精心的設計,每一寸地方,都沒有浪費,長道的彎曲處,就是方便 之處。

小魚儿突然問道:「嗯,你姓什么?」那孩子道:「江。」小魚儿道:「你也姓江? 真巧。」「你叫什么名字」那孩子道:「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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