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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章 幽靈之謎

江別鶴怒道︰“鐵英雄若非自刎,難道還是江某下的手不成? ”他頓了一頓,冷笑道︰“江某若是下手,早巳下手,又何必等到此刻?”

那“幽靈”也冷笑道︰“鐵無雙若是自刎,也早巳自刎了,更不會等到此刻…… 他方才既不肯含冤而死,此刻真相眼見已將大白,他更不會死了”

江別鶴厲聲道︰“鐵老英雄若非自刎,還有誰能令他不及還手而死!鐵老英雄這 樣死正是死得清清白白,你難道還要他死後受污名?”

那“幽靈”也厲聲道︰“這里也正和方才趙莊主所說的一樣,若是正面動手,自 然誰也不能令鐵無雙不及還手而死,但若下手暗算…。”

江別鶴大喝道︰“我江別鶴難道還會出手暗算他不成?”

那“幽靈”冷笑道︰“這次自然不是你,你自己也知道鐵無雙已在提防著你,縱 然出手暗算,也決計無法得手的!”

江別鶴道︰“若非江某,難道還會是花公子不成?”

那“幽靈”道︰“我早巳說過,下手的必定是鐵無雙一個極為親近的人,鐵無雙 再也想不到他會出手暗算,是以才會遭他的毒手!”

那綠衫少年突然大呼道︰“是誰害死了我師父,我和他拚了!”

那“幽靈”冷冷道︰“下手害死你師父的,就是你!”

綠衫少年身子一震,大怒道︰“放屁,我身負師門至恩,怎會弒師,你……你莫 非瘋了?”

那“幽靈”冷笑通︰“你既知身受師門重恩,便該好生報答才是,但你卻喪盡天 良,暗中與江某人勾結!你眼見真相已將大白,便乘著大家全都不會留意你時, 一劍刺入了你師父的咽喉,你以為鐵無雙一死,此事就死無對證,但你卻忘了, 還有我在這里!”

綠衫少年道︰“你拿得了證據麼?”

那“幽靈”道︰“別人拿不出證據,我卻拿得出證據,我親眼瞧見那日在酒中下 毒要害趙全海趙總鏢頭的就是你!”

綠衫少年身子已顫抖起來,卻更大聲喝道︰“放屁!那日我師父相請趙總鏢頭前 來與‘參湘聯鏢’和解,我為何在酒中下毒加害趙總鏢頭。”

那“幽靈”道︰“只因你受江玉郎所命,此舉不但要使和解不成,還要使你師父 遭受污名,這正是個‘一計害參賢’的毒計!”

綠衫少年怒喝道︰“放屁!你……你說的話,誰也不會相信!”

那“幽靈”冷笑道︰“你還想賴?我親眼瞧見,親耳听見你在那廚房與江玉郎商 量惡計!”

綠衫少年喝道;“你怎會親眼瞧見。。。你血口噴人,我和你拚了!”

他狂吼著撲了上去,便身形方展,“幽靈”突然揭下了頭上的竹簍,咯咯怪笑道 ,“你再瞧瞧我是誰?”

燈光下只見他滿面泥污,披著散發,望之當真如活鬼。

綠衫少年立頓。後退參步,顫聲道︰“你。…’你。。。”

那“幽靈”一字字︰“告訴你,我就是那日被你和江玉郎害死的鬼魂,做鬼也要 你的命!”

他話末說完,那綠衫少年已發狂般的放聲驚呼起來,狂呼道︰“鬼……鬼……真 的有鬼!”

一面狂呼,一面後退,終于瘋狂般奔了出去!

突然間,劍光─閃!

那綠衫少年還末奔到門口,已噗地倒了下去一柄長刨,自他後頸穿入,喉頭穿出 ,竟生生將他釘在地上!

這緣衫少年也是連一聲慘呼都末發出,便尸橫當地!但這次眾人卻都瞧見,長劍 是江別鶴脫手擲出的!

江別鶴神情不變,緩緩道︰“此人神智己喪,若任他沖出去,只怕為害世人,在 下只有將他除去了。”

那“幽靈”大喝道︰“江別鶴,你殺人滅口,還要說好听的話,當真是天理難容 !”

江別鶴微微一笑,道︰“你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有誰能听信你的話!”

這句話正是擊中了這“幽靈”的要害──小魚兒呆了半晌,大聲道︰“只要我說 的話是真的,現不現出面目又有何妨?”

江別鶴道︰“各位請想,這所說若是真的,為何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小魚兒目光四轉,只見眾人的眼楮,果然都已盯在他臉上,每一雙眼楮里,果然 都已露出懷疑之色。

江別鶴悠悠接道︰“這藏頭露尾,危言聳听,居心實不可測他一面說話,一面留 意著眾人面上的表情,說到這里,突然面對著花無缺,一字字沉聲道︰“花公子 以天下為己任,難道不想知道他們的來歷?”

花無缺道︰“他們?”

江別鶴道︰“除了這之外,當然還有那‘轎夫’,在下也正想瞧瞧,他是否真的 如這所說乃是犬子玉郎。”

眾人在混亂之中,多已忘卻了那“轎夫”的事,此刻被他一提,方自想起,但放 眼四望,不但那“轎夫”蹤影不見,就連別的轎夫和段家父子所坐的那兩頂轎子 ,都已不知在何時走了。

小魚兒不禁暗暗跺足,他雖然聰明絕頂,但經驗終還太少,照顧還是不周,竟造 成了這致命的疏忽。

江別鶴也似勃然大怒喝道︰“那‘轎夫’怎地走了?他什麼時

候走的?”

一直在作壁上觀的羅九,此刻突然道︰“段老爺子身體不好,緊張過度,委實再 也受不了這刺激,是以方才就要他們將轎子抬回去了。”

羅參接著笑道︰“人太胖了,的確不能緊張,否則難免中風,我兄弟也有這毛病 。”

江別鶴頓足道︰“賢昆仲既然瞧見,就該將那‘轎夫’留下才是,此事若不弄個 清楚,在下也難免要擔嫌疑!”

小魚兒忍不佼大罵道︰“你這老狐狸,若論裝模作樣的功夫,你當真可算天下第 一。”

江別鶴冷笑道i“有誰知道那‘轎夫’不是和你一路,故意竄通來陷害江某的,?裨蚰閿衷 躉崛鞜飼嵋椎胤潘蛔 酥 !? 他居然倒打一耙,居然說的合情合理,眾人雖不見得就多情他的,至少已對小魚 兒說的話不再相信。

小魚兒又氣又急,他如今知道這江別鶴果然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人物,輕描淡寫 幾句話,就扭轉了逆勢。江別鶴還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便已將小魚兒逼入了死 地!

這大廳前後共有十四扇窗戶,參道門,每扇窗戶高七尺余,寬參尺開外,無論多 麼魁偉的人都可輕輕易易地鑽出去,出路可謂四通八達這大廳雖然寬闊,但每扇 窗子距離小魚站著的地方,最遠也不過兩參丈,以小魚兒此刻的武功,輕輕縱身 使可掠出。

但小魚兒卻不能走,只因花無缺的眼楮,此刻正盯在他身上。

江別鶴悠悠道;“那‘轎夫’雖已溜走,但閣下卻只怕已是溜不走的了,閣下定 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小魚兒眼珠直轉,卻想不出個主意。

花無缺突然道︰“朋友若不願自己動手,在下說不得只好代勞了。”

小魚兒大罵道︰“花無缺,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誰知你竟然像活土狗似的被 人利用,連我都替你覺得丟人。”

花無缺也不動怒,只是微笑道︰“你若想激怒于我,這心機只怕是白費的了。”

江別鶴笑道︰“花公子年紀雖輕,涵養功夫卻已爐火純青,要他動怒,除非…… ”

小魚兒大聲道︰“要他動怒,除非將鐵心蘭搶過來是麼?”

花無缺面色果然微微一變,沉聲道︰“此事與她無關,閣下最好莫要提起她的名 字。”

小魚兒大笑道︰“鐵心蘭可不是你的,你有什麼資格不許別人提起她的名字!”

也不知怎地,小魚兒突然覺得身子里有一股熱血直沖上來。

變得什麼也不怕了,一心願激怒花無缺,一心只想叫花無缺丟人現眼,他明知自 己不是花無缺的敵手,卻一心想和花無缺拼一拚!那無論勝負生死,至少也可將 那滿腔熱血發散發散!否則整個人只怕都要燒為灰燼!

還因為他確實是個非常非常聰明的人,不但很了解別人,也很了解自己,他知道 自己現在不如花無缺,所以他只有忍耐。

若沒有別人壓力,若沒有導火線,他也許會一直這樣忍耐下去,忍到他能勝過花 無缺的那一天。

但此刻情況實在壓得他透不過氣,而“鐵心蘭”這參個字正是導火線,他拚命壓 制住的熱血終于突然爆發!

他不但眸子發了光,甚至連瞳孔都異樣的張大了!

他狂笑著大聲接道︰“花無缺,老實告訴你,鐵心蘭早已有了心上耍 男腦?已屬于他 了,你無論如何也奪不去的,你就算能將她娶為妻子,她的必還是在別 人那里!“狂笑聲中,他身形突然沖天面起!

就在這剎那間,花無缺手掌已揮出,小魚兒身形躍起,若是遲了半步,他胸膛只 怕便巳被擊碎!

大廳的梁木,離地四丈開外!小魚兒這一躍,竟已攀著了梁木!

他手掌搭在梁上,身子有如秋技上的枯葉般飄蕩不定,由下面望上去,似乎隨時 都會跌落下來!

但江別鶴卻已瞧出,這正是輕功中最高妙的身法,他身子看來搖搖欲墜,其實每 一動蕩中都藏有殺機。

何況他一躍而起,居高臨下,雖末搶得先機,卻已佔有地利,此刻無論是誰,若 是躍起迎擊,只怕都要遭到當頭棒喝!

花無缺卻非但沒有躍起進擊之意,甚至連瞧都沒有向上瞧一眼,他只是靜靜地站 在那里,目光竟望著自己的腳尖。

他竟似已處于老僧人定般的絕對靜止的狀態,對身外的一切事,都似不聞不問, 他竟似已站在那里睡著了。

但小魚兒卻知道他此刻心靈正是一片空靈,看似對一切都不聞不問,其實任何人 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心眼!

小魚兒在這有利的地位中,他也許還不會出手,但小魚兒身形只要一展動,先機 立失,只怕立刻便要遭他的殺手!

這兩人一上一下,一動一靜,竟這樣僵持著!

別人雖然瞧不出其內的奧妙,但卻已感覺出這情況的緊張,嘈亂的大廳竟奇異地 靜寂下來!

時候過去越久,這緊張的氣氛越是沉重。小魚兒仍在不停的飄蕩著,但眾人已不 再覺得他搖搖欲墜,只覺得這不定的飄蕩,竟蕩得自己頭暈目眩,神情不定。

他們縱然不敢再向上望,但大廳中的燭火卻似已隨著小魚兒的飄蕩而飄蕩,到後 來竟連整個大廳都似乎也飄蕩起來。

只有江別鶴,他凝望著花無缺,神色仍是那麼安詳。

花無缺筆直凝立著的身形,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砥柱,不但自己屹立如山,也給 別人一份安定的感覺。

別人只覺他屹立不動的身形,竟有一股殺氣發散出來,凜凜然逼人眉睫,逼得人 連氣都透不過來!

這一動一靜,正成了強烈的對比。他兩人身體相隔雖有四丈,但其間卻已不能容 一物!

但動的自然終究不能如靜的持久。

江別鶴自然知道這點,嘴角不覺已泛起了笑容!

突然,一只燕子自窗外飛了進來。

這是只迷失了方向的孤燕,盲目地沖人了有光和亮的地方,為的只怕是來尋求一 份溫暖。

它竟飛入了小魚兒與花無缺相持著的身形之中!

眾人也不見小魚兒與花無缺有任何動作,但這燕子卻不知怎地,竟飛不過這無形 的殺氣。

這燕子竟直墜下來!落下的燕影,掠過了花無缺的臉!就在這時小魚兒身形突然 飛撲而下。

他整個人都似己變成了一個陀螺,在空中不停地旋轉。旋轉著直落而下,遠遠望 去,他四面八方看來竟似有手腳飛舞。

眾人只瞧得眼花繚亂,竟疑有千手千臂的天相天魔,自天飛降!

花無缺卻仍未抬頭去瞧一眼,小魚兒凌空一聲暴喝,旋轉著攻出八腿十六掌!

他招式之快,已非力能所及,看來他一個人身上,竟似有八條腿十六只手掌一齊 攻了出來!一齊攻向花無缺!

達一輪急攻雖是虛多實少,但虛實互變,虛招變成實招,只要被他一招擊中,那 是萬無生理。

花無缺突然抬起頭來。

飄搖的燈光下,只見他目光閃爍如星,面上似笑非笑,右掌揮出,輕輕一引一撥 ,看來既非攻招,亦非守勢!

只听“劈拚,□通”一連串聲響,小魚兒左掌竟打在自己右掌上,右掌著了自己 左掌,左掌之力末竭,又打著自己右拳,右掌之力未竭,又打著自己的左掌,下 面也是左腿踢右掌,右腿踢左掌。

他一心制勝的攻勢,竟全都打在自己身上,他身子被打得直

轉,斜斜飄開數尺,“噗”的跌了下去!

江別鶴瞧得眉飛色舞,大聲笑道︰“好!好一招‘移花接玉’!”

只見小魚兒雙掌懼已紅腫,胸膛不住喘息,竟已爬不起來。

花無缺瞧著他,微微笑道︰“你武功之高,倒也可算是當今武林中的一流高手, 內力之強,更出乎我意料之外,只可惜你內力越強,此刻受傷也越重!”

他一面說話,一面向小魚兒緩緩走了過去!

突然,滿廳急風驟響,燈火突然滅絕,還有十數道強勁的暗器風聲,直打江別鶴 與花無缺!

但這樣的暗器,還是傷不了江別鶴與花無缺!這兩人輕輕一躍,便自閃過。

這時廳堂中已亂成一團,混亂中,只听那羅九大喝道︰“請大家站在原地,莫要 亂動!”

羅參喝道︰“莫要被那乘亂逃走了!”

這些話本是江別鶴要說的,江別鶴听了,不禁暗中點點頭,“這羅氏兄弟果然是 好角色!”

又听得羅九喝道;“我去外面防他逃走,你快點火!”

接著,火光一閃,也已亮起了火折子,再瞧方才在地上爬不起的那“幽靈”果然 己不見了!

江別鶴面色一變,掠到窗前,窗外夜色沉沉,不見人影。

羅參跺足道︰“這跑得好快,咱們快追吧!”

花無缺緩緩道︰“此間出路如此之多,要追只怕也無從追起!”

江別鶴皺眉道︰“難道就讓他這樣逃了?”

花無缺道︰“以他方才出手之力,被我移力擊傷了他自己的手足,他本是無法逃 的!”

江別鶴恨恨道︰“這自然是那將燈光擊滅的人,出手救了他。”

羅參道︰“家兄只怕已去追趕,卻不知追不追得著!”

花無缺緩綴道︰“令兄只怕是追不著的。”

羅參道︰“哦?”

花元缺道︰“那暗中出手的人,既能在我等面前將人救走,自然有出類拔萃的身 手,我等既被他以暗器阻延了片刻,只怕是再也追不著他的了!”

羅參苦笑了笑,道︰“不錯,那人既能在花公子面前將人救走,家兄自然是追不 著他的!”

燈光一滅,小魚兒就知道是救星到了,他正想掙扎著爬起,已有一人抱起了他, 穿窗而出!這人的輕功竟是江湖中的頂尖身手,輕輕幾掠,已在十余丈外。

涼風撲面,小魚兒的手腳仍在隱隱發疼,他想起了花無缺那驚人的神秘武功,心 里更不禁暗暗吃驚。

方才那一瞬間,委實是生死一發,驚險絕倫,若不是這人出手相救,小魚兒是萬 萬逃不了的,但這人卻是誰呢?

小魚兒忍不住道︰“承蒙閣下出手相救,多謝多謝。”

那人腳下不停,口中道︰“嗯!”他將小魚兒挾在肋下,小魚兒也瞧不見他的面 目。

過了半購,小魚兒又道︰“你可知道,我並不是什麼好人,你為何要救我?”

那人笑道︰“你也不壞。”

小魚兒道︰“但我卻不認得你,你是誰呢?”

那人道︰“你猜。’小魚兒道︰“听你語聲,你年紀並不太大。”

那人笑道︰“卻也不小了。”

小魚兒道︰“你自然不會是神錫道長。”

那人道︰“哦。”

小魚兒道︰“你若是神錫道長,就不會叫我猜了,出家人絕不會像你這樣鬼鬼祟 祟。”

人家救了他,他居然還要罵人,只因他一心想逼這人多說幾句話,好听出他的語 聲是誰。

哪知這人只是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

小魚兒還是听不出他的聲音,眼珠子一轉,道︰“你莫非是軒轅參光?”

那人笑道︰“我不認識那賭鬼。”

小魚兒忍不住大聲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笑道︰“你永遠猜不出我是誰的。”

小魚兒道︰“你莫以為我的手腳真不能動,你若再不說,我就點了你的穴道,綁 住你,看你究竟是誰。”

一面說話,他的手果然已按住了那人的腰眼。

那人道︰“你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小魚兒道︰“我可不領你的情!有些人出手救人,也是沒有存好心的,你從別人 手中救了我,說不定是為了要利用我,也說不定是為了要把我害得更慘。”

那人大笑道︰“你這人果然難以對付,我閱人無數,倒真未見過像你這麼難對付 的人……”說話間已掠入了一扇窗子,將小魚兒放了下來。

這窗子竟似是通夜開著的,屋子里居然還點著燈,燈光下,小魚兒終于瞧見了這 人的臉。

這人竟是那神秘的羅九!

小魚兒吃驚得瞪大眼楮,喃喃道︰“是你……怎會是你?”

羅九笑道︰“我就知道你是永遠猜不著的。”

小魚兒道︰但……但我方才明明還听見你在那大廳中喝話。”

羅九笑道︰“那是我兄弟羅參,他一個人裝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別人以為我留 在那里還未走,自然想不到出手救你的人是我了。”

小魚兒大笑道︰“果然是妙計,這連我都上了當,那些人想不上當更不可能了! ”

羅九笑道︰“要江別鶴那老狐狸上當,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魚兒目光灼灼地瞧著他,道︰“不錯,要江別鶴上當真不容易,但你卻能令江 別鶴也上當。”

小魚兒眼珠子一轉,道︰“那麼,我再問你,我和你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你為 何要救我?”

羅九道︰“在下只是仰慕兄台的為人,不忍見兄台被逼,是以忍不住要冒險出手 相救了。”

小魚兒冷笑道︰“你只怕是看見我有兩下予,想利用利用我羅丸大笑道︰“兄台 如此說,未免錯怪好人了。”

小魚兒道︰“人與人之間,本來大多就是互相利用,你想利用我,又豈知我不想 利用你,你若有所求,只管說就是,我絕不怪你。”

羅九附掌大笑道︰“兄台倒當真是快人快語,在下好生佩服。。

他突然頓住笑聲,逼視著小魚兒,沉聲道︰“在下瞧兄台所作所為,無一不是想 揭破江別鶴的假面目,而在下也的確早有此心,是以才………”

小魚兒道︰“是以才找上了我,是麼?”

羅九大笑道︰“兄台若能與在下聯手,江別鶴縱然奸猾如狐,此番只怕也要無所 遁形了。”

他眼楮盯著小魚兒,小魚兒眼楮也盯著他,緩緩道︰“你明明幫著鐵無雙和趙香 靈,卻又在暗中和江別鶴勾結,你明明和江別鶴勾勾搭搭,卻又要在暗中結識我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好,我也不管你究竟存何居心,只要你是真心想揭破江別 鶴的假面目,我就和你聯盟握手,在這件事上我總支持你到底!”

第五十章 意料之外

這間屋子乃是間小小的閣樓,但布置得卻極為精雅,厚厚的地 毯上織著琉璃的花紋,人走在上面,絕不會發出絲毫聲音。

小魚兒這時才有空四下打量,只見桌上擺著些奇異而貴重的珍玩,壁上也接著精 巧的飾品。有的是黃金鑄成的小刀小劍,有的是白玉塑成的小人小馬,還有些丑 惡的怪獸妖魔,美麗的仙子神女。

羅九笑道︰“兄台看這屋子如何?”

小魚兒道︰“這究竟是誰的屋子,你就隨意闖了進來。”

羅九笑道︰“這就是蝸居。”

小魚兒駭了一跳,道︰“這就是你的家?你不怕江別鶴找來?’羅九笑道;“兄 台大可放心,小弟這居處,是誰也不知道的。”

小魚兒笑道︰“你倒真是深謀遠慮,居然在這里也布置了一個這樣的地方……”

羅九道︰“此處雖乃我兄弟所有,但卻非我兄弟布置的。”

小魚兒道︰‘哦?”

羅九神秘地一笑,道︰“布置此地的人,兄台見了,必定極感興趣。”

小魚兒道︰“為什麼?”

羅九笑道;“只因她乃是絕世的美人。”

小魚兒大笑道;“美人……我見了美人就頭疼得要命。”

羅九笑道︰“兄台雖然無視于美色,但是她……她卻和別人不同,她不但美,而 且還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神秘之感,想來必定會合兄台的脾胃。”

小魚兒笑道︰‘所你說得這麼妙,我倒也想瞧瞧了。”

羅九拉了拉系鈴的繩索,笑道︰“兄台立刻就可以瞧見了。’小魚兒道︰“能布 置出這種地方的人,想來必定有些和別人不同之處…。.”心念一轉,突然改變 話題,道,“江別鶴他可是還住在那破屋子里麼?”

羅九笑道︰“雖然還是那地方,但屋子卻已不破了。”

小魚兒道︰“他不是不願別人為他修建的麼?如今為何又改變了主意?”

羅九道︰“但這次是花無缺為他修建的,而且花無缺自己也住在那里。’小魚兒 嘆道︰“不想花無缺居然被這種人纏上了,我倒真有些為他可惜”

羅九賠笑道︰“江別鶴外表做得那麼仁義,不知他真面目的人,誰不願和他結交 為友?花無缺武功雖然不錯,但究竟少年無知”。。”

小魚兒冷笑道︰“花無缺聰明內蘊,深藏不露,你若以為他少年無知,那你就是 無知了。”

羅九目光閃動,道︰“兄台莫非與花無缺相知頗深?”

小魚兒微微笑道︰“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對一個人了解最深的,常常是他最大的 仇人!”

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一種異樣的感覺,霍然回頭──一個人幽靈般站在他身後,燈 光,正照著她的臉。

這果然是張絕美的臉,她柳眉輕顰,大大的眼楮里,像是彌漫著煙霧。

她眼楮瞧著小魚兒,卻像是沒有瞧著小魚兒,她雖然好生生站在那里,但看來卻 像是在做夢。她赫然竟是慕容九。

小魚兒一眼瞧過,也不禁瞧得呆了。

羅九卻像是沒有留意到他神情的改變,卻笑道,“這位夢姑娘,就是布置此間的 人。”

小魚兒道︰“夢姑娘?”

羅九道︰“我瞧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子,迷迷糊糊的一個人東逛西走,我問 她願不願意跟我回來,她笑嘻嘻地點了點頭,我問她叫什麼名字,她還是笑嘻嘻 點了點頭……唉,她整天像是在做夢似的,所以就叫她夢姑娘。”

小魚兒自然知道她受的是什麼刺激,為何會變得如此模樣,但他卻只是輕輕嘆了 口氣,道︰“夢姑娘……這名字倒不錯。”

羅九瞧了他兩眼,忽然道︰“兄台莫非認得她?”

小魚兒道︰“你瞧她可認得我麼?”

慕容九眼中一片迷霧,像是什麼人都不認得。

羅九笑道︰“兄台自然不會認得她的,只是……兄台你瞧她怎樣?”

小魚兒眼珠子一轉,道︰“我說好又有什麼用,你難道舍得將她送給我?”

羅九笑道︰“兄台既然已與在下結盟,在下所有之物,便是兄台所有之物,何況 我兄弟又老又懶又胖,兄台總該知道,這老、胖、懶參個宇,正是好色的最大克 星吧。”

小色兒大笑道︰“你既如此慷慨,我倒也不便客氣了。”

突听笑聲起自窗外,一人穿窗而入,正是羅參。

羅九道;“你怎地也回來了?那江別鶴可曾懷疑到我?”

羅參笑道︰“他自然做夢也不會懷疑到你我身上,此刻鐵無雙已死,趙香靈更駭 得千依百順,唯命是從,他嘴里不說,心里早高興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小魚兒突然道︰“死了的那人並不是唯一的人證。”

羅九、羅參對望了一眼,同時道︰“還有誰?”

小魚兒道︰“你莫忘了,還有他兒子江玉郎。”

羅九道︰“但江玉郎又怎會揭穿他老子的陰謀?”

小魚兒懶懶地一笑,道︰“我也許會有法子的。”

他長長打了個哈欠,整個人從椅子上溜了下來,倒在那又軟又厚的地毯上,喃喃 地道︰“溫暖的太陽,遼闊的大草原…。.這地毯真像是那草原上的長草,又輕 ,又軟,又暖和,人若能在上面舒舒服服的睡上個參天參夜,只怕就應該是非常 滿足的了。”

羅九笑道︰“兄台只管睡吧,在這里,絕不會有什麼人來打擾的。”

一個人若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睡得著,這人真是非常有福

氣──小魚兒無疑是有福氣的。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燭火已死了,像是白天,但厚厚的窗掩住日色 ,屋里的光線朦朧。朦朧中,有一雙亮晶晶的眼楮正在凝注著他。

小魚兒躺在那里,動也沒有動。

他瞧見慕容九就坐在他身旁的地毯上,像是剛剛坐下來,又像是自昨夜起就一直 坐在那里。

小魚兒也睜開了眼楮瞧著她,竟不覺瞧得痴了,他沒有說話,自然更沒有期望她 說話。

哪知幕容九竟突然道︰“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瞧過你,我好像認得你。”

小魚兒的心─跳,道︰“你認得我?”

慕容九道︰“嗯。”

小魚兒道︰“你可記得在什麼地方瞧見過我?”

慕容九嘆道;“我已記不清了……我只是有這種感覺。”

小魚兒笑了,轉著眼珠子,道︰“你可記得你自己麼?”

慕容九突然雙手捧著頭,道︰“我也不記得,我不能想,我一想就頭痛。”

小魚兒道︰“那你就不要想吧,你最好不要想,想起來反而不好。”

慕容九道︰“你。…’你莫非知道我以前是誰?”

小魚兒笑道︰“我也記不清了,我只知道,你現在這樣子,比以前可愛得多。”

還是夏天,小室中熱得令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雖然沒有風,空氣中卻有一陣 淡香傳來。

小魚兒一覺睡醒,全身都充滿了過剩的精力,他瞧著那圓潤的、瑩白的足踝,竟 不覺連想起那日在冰室中她赤裸的胴體….在這煥熱的夏日黃昏里,他突然興起 了一種邪惡的感覺。

他突然笑道︰“但你無論如何,還是想知道自己以前是什麼樣子,是麼?”

慕容九道︰“我假如能想起以前的事,就算立刻死了都願意。”

小魚兒道︰“好,你先脫光,我替你想法子。”

幕容九眼楮睜得更大,顫聲道︰“脫……脫光衣服。”

小魚兒道︰“你一定是遇著了什麼可怕的事,才變得這樣子,只因那件事的恐怖 ,現在還像惡魔似的盤踞在你身體里。”

慕容九輕輕點著頭,道︰“嗯。”

小魚兒道︰“所以,你要想起以前的事,就得先將身體里的惡魔趕走,你要趕走 這惡魔,就得先解除一切束縛。”

慕容九像是听得痴了,不斷地點著頭。

小魚兒笑嘻嘻地道︰“衣服就是人最大的束縛,你先脫光衣服,我才可以幫你把 惡魔趕走,這道理簡單得很,你總該听得懂,是麼?”

慕容九道︰“但…。但……”

小魚兒的手已摸到她的足踝,笑道︰“你听我的話,絕不會錯的。。”

他話未說完,慕容九突然跳了起來,手里已多了柄精光閃閃的匕首,直逼著小魚 兒的咽喉。

小魚兒失聲道︰“你這是干什麼?我不是在幫你的忙麼?”

慕容九緩緩道︰“有人告訴我,無論誰想踫我的身子,我就該拿這把刀對付他。 ”

小魚兒眼珠子一轉,喃喃苦笑道︰“難怪羅家兩兄弟不敢踫你──難怪他們要將 你送給我。”

慕容九道︰“你說什麼?”

小魚兒道︰“你可認識他們麼?”

慕容九道︰“我好像不認識。”

小魚兒道︰“但你卻認識我,你為什麼不相信我而相信他們呢?”

慕容九低著頭想了想,匕首已跌落在地毯上。

小魚兒一把將她拉了下來,壓在她身上,慕容九完全沒有反抗,小魚兒的手已拉 開了她的衣襟,嘴里自言自語,喃喃道;“假如一個人差點殺死你,你無論對她 怎樣,也不能算說不過去吧。”

他的嘴在說話,手也在動。

突听一人冷冷道︰“不可以!”

小魚兒一驚,那厚厚的窗後,已飛出一條銀絲,毒蛇般纏住了他的手,以小魚兒 此刻的武功,竟沒有閃開,竟沒有掙脫。

接著,一條瘦小的人影,鬼魅般自窗里飛了出來,直撲小

魚兒,小魚兒一個筋斗翻了出去,反手去扯那銀絲。

那又細又長的銀絲,雖被他扯得筆直,他竟扯不斷。

他自然也瞧清了那瘦小的人影,全身都被一件黑得發光的衣服緊緊裹住,一張臉 也蒙著漆黑的面具,只留下一雙黑多白少的眸子,這雙陣子不停地眨動,看來就 好像鬼臉窺人,也說不出有多麼詭秘恐怖。

小魚兒失聲道︰“你是黑蜘蛛!”

黑蜘蛛身形已展,硬生生又自頓住,冷冷道︰“你起誰?竟認得我!”

小魚兒笑道︰“黑老弟,你難道不認得我了?”

黑蜘蛛眼楮一亮,道︰“呀,是你!你竟會變成這模樣?”

小魚兒笑嘻嘻道︰“你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我難道就不能變變面貌麼?”

黑蛛蜘目光灼灼,道︰“一個人在做如此卑鄙的事的時候,被我撞見,居然還能 笑嘻嘻地對我說話。…像這樣的人,除了你之外天下只怕沒有第二個。”

小魚兒笑道︰“這又怎能算卑鄙的事“。。只要是年輕力壯的男人,誰都可能做 出這樣的事來。”

黑蜘蛛瞪著眼瞧著他,似乎在奇怪!一個人做出這樣的事後,怎麼還能如此理直 氣壯,竟像是真的絲毫沒有惡意。

小魚兒接著笑道︰“何況,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麼的,只有一個存心齷齪的人,才 會將它瞧得變了樣,像我這樣的人,做了它固然不會覺得難受,不做它也不會覺 得難受的。”

黑蜘蛛突然笑了,道︰“像這種胡說八道的話,自你嘴里說出來,竟一點不令人 覺得可惡,這是什麼道理呢?”

小魚兒道︰“這因為我根本不是個可惡的人呀。”

突听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黑蜘蛛身形一閃,又到了窗後,銀絲也跟著飛了回去 。

小魚兒就站在那里,嘴里卻發出沉沉的鼻息,那人似乎在門外听了半晌,然後, 腳步聲又退了回去。

但拉開窗,黑蜘蛛卻不見了。

窗外日色將落未落,猶未黃昏,小魚兒喃喃道︰“白天,還是白天,這黑蜘蛛在 大白天里就能飛檐走壁,來去自如,難怪江湖中人都將他當做怪物。”

慕容九痴痴地站在那里,輕輕道︰‘你也覺得他奇怪?”

小魚兒轉過頭,盯著她,道︰“給你那把刀的,就是他?他難道不怕被人發覺? ”

慕容九咬著嘴唇,像是想了許久,才慢慢道︰“他們雖然也懷疑有人常在附近, 但想盡方法還是瞧不見他的人影,他來的時

候,總是只有我單獨一個人。”

小魚兒皺了皺眉頭,道︰“他常來看你,他常在附近。…’莫非他也對這羅家兄 弟起了懷疑?這兄弟倆能令這種人花如此多工夫在他們身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身 份?”

他低著頭兜了兩個圈子,猛抬頭,便瞧見慕容九竟已脫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 那里。

朦朧中,她青春的胴體,就像緞子似的發著光,她修長而堅實的雙腿,緊緊並攏 著,她柔軟的胸膛,悄然挺立……穿著衣服的慕容九,看來雖是那麼縴弱,但除 卻衣服,她全身每一寸都似乎含蘊著懾人的成熟魅力。

這是小魚兒第二次瞧見她赤裸的胴體,第一次是在那充滿了詭秘意味的冰室中, 而此刻……小室中香氣迷蒙,光影朦朧,空氣中似乎有一種逼人發狂的熱力,小 魚兒額上不覺迸出了汗珠,喉嚨也干燥起來,嗄聲道︰“你這是干什麼?”

幕容九痴痴地瞧著他一步步走了過來,道︰“我要你幫我趕去身子里惡魔”。” ”

小魚兒大聲道︰“你身子里並沒有什麼惡鬼,我那是騙你的。”

慕容九道︰“我知道有的,‘它’現在已經在我身子里動了,我已可感覺得出。 ”

她痴痴地笑著,雪白的牙齒就像是野獸般在發著光,她蒼白的面頰已嫣紅,她眼 楮里也發出了異樣的光。

小魚兒竟不覺後遲了半步,大叫道︰“胡說,快穿起衣服來,否則……”

慕容九道︰“我不穿衣服,我要你幫我。。””

她突然撲到小魚兒身上,兩手兩腳,就像是八爪魚似的緊緊纏住了小魚兒,于是 兩人一起倒在地上。

她冰冷的身子,突然變得火山般灼熱,嘴唇狠命壓著小魚兒的臉,胸腔喘息著, 小魚兒手掌輕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

他突然掀起幕容九的頭發,將她壓在下面,然後抽過條毯子,將她裹粽子似的裹 了起來,緊緊綁住。

慕容九眼楮里滿是驚駭之色,嘶聲道︰“你。…你為什麼這樣?”

小魚兒笑嘻嘻地瞧了她一眼,又提起她脫下來的衣服瞧了瞧,將桌上一壺冷茶, 慢慢地從她頭上淋下去,笑嘻嘻道︰“記著,女孩子不可隨便脫衣服的,她至少 也該等男孩子替她脫,下次你若再這樣,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慕容九被冷茶淋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大聲道︰“你這惡棍,放開我…。”

小魚兒不再理她,將倒干了的茶壺用她的衣服包住,輕輕放在她胸膛上,推開門 ,“咚、咚、咚”走下了閣樓。

小魚兒在樓下走了一遍,只瞧見兩個呆頭呆腦的傻丫頭,卻找不著那羅九和羅參 兄弟兩個人。

小魚兒走進了廚房,洗了個臉,又用昨天剩下來的材料,將自己的臉改成另一副 樣子,才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這房子竟在鬧市之中,小魚兒在街頭的成衣鋪買了套新衣服換起來,又在旁邊的 酒樓痛痛快快吃了一頓,抬頭仰望天色,笑道︰“天快黑了,我活動的時候又快 到了….”

他對自己方才做的那件事覺得很得意,此刻全身都痛快得很,充滿活力,只覺不 好好干一場,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這時天色已將入暮,小魚兒走到那藥鋪去逛了一圈,還買了個紫金錠,藥鋪里果 然沒有一個人認得他。于是,小魚兒直奔郊外他本想先到段合肥家去的,但臨時 又改變了主意,只因他瞧見有許多武林人物匆匆出城,想來是趕到天香塘去的。

要知“愛才如命”鐵無雙成名數十年,數十年來,蒙他提拔、受他好處的人也不 知有多少。

小魚兒遠遠便瞧見,“地靈莊”里燈火輝煌,人影幢幢,偌大的庭院里,幾乎已 擠滿了各色各樣的人物。

莊門外,也停滿了各色各樣的車馬,小魚兒匆匆走過去,突又停下腳步,馬群中 有匹馬嘶聲分外響亮,竟像“小仙女”的胭脂馬。

“小仙女”張菁莫非也來了?!

小魚兒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這兩年來,她怎樣了?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穿 著火紅的衣服,騎著馬到處跑來跑去?到處用鞭子打人?”

他實在想瞧瞧那又刁蠻、又潑辣、又凶惡、又美麗的小女人,這兩年來,她至少 總該長大了些,卻不知是否比以前懂事了些。

但院子里的人實在太多,小魚兒東張西望,非但沒瞧見她的影子,簡直連一個穿 紅衣服的姑娘都沒瞧見。

“她若來了,必定搶眼行很,我怎會瞧不見她?像她這種人在十萬個人里也該被 人一眼就瞧出來的。”

小魚兒暗中嘀咕,心里竟不禁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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